ZAO WOU-KI (ZHAO WUJI, 192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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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極 (1920-2013)

24.01.63

細節
趙無極
趙無極 (1920-2013)
24.01.63
油彩 畫布
115 x 88 cm. (45 1/4 x 34 5/8 in.)
1963年作
款識:無極ZAO (右下);趙無極 24.1.63 (畫背)
來源
加拿大 多倫多 布萊爾.藍畫廊
原藏者之家屬於1963年購自上述畫廊
香港佳士得 2013年5月25日 編號2
亞洲 私人收藏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
此作品已登記在趙無極基金會之文獻庫,並將收錄於弗朗索瓦.馬凱及揚.亨德根正籌備編纂的《趙無極作品編年集》(資料由趙無極基金會提供)。
注意事項
Where Christie’s has provided a Minimum Price Guarantee it is at risk of making a loss, which can be significant, if the lot fails to sell. Christie’s therefore sometimes chooses to share that risk with a third party who agrees prior to the auction to place an irrevocable written bid on the lot. If there are no other higher bids, the third party commits to buy the lot at the level of their irrevocable written bid. In doing so, the third party takes on all or part of the risk of the lot not being sold. Christie's compensates the third party in exchange for accepting this risk provided that the third party is not the successful bidder. The remuneration to the third party may either be based on a fixed fee or an amount calculated against the final hammer price. The third party may also bid for the lot above the irrevocable written bid. Where the third party is the successful bidder, the third party is required to pay the hammer price and the buyer's premium in full.

榮譽呈獻

Jacky Ho (何善衡)
Jacky Ho (何善衡)

拍品專文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元日》王安石

「征服空間成了我腦子裡日夜縈繞的問題,給我許多挑戰。每一天,是一場新的戰鬥,讓我能掂量我的力量和我的要求⋯⋯這樣,從感覺
出發的畫,我進入空間的畫」
趙無極

絳朱赤華, 紅色為尊
據考證,《24.01.63》作於1963 年農曆新年除夕的前一天, 趙無極在 畫面主題使用了中國傳統春節中出現的主色調紅色。這一極富感染力的色 彩,洋溢著熱情和希望,更富含趨吉避禍的美好祝願。畫家離鄉多年,為 了在藝術之路上進一步探索,遠赴重洋,在這個佳節時刻,他的內心是否 在此時再現故土除舊迎新,爆竹喧天,紅綢滿佈的節日景象呢?

紅色源自上古神話,帶有濃厚的歷史色彩。遠古時代,炎黃二帝拜太陽為 神。炎帝又稱赤帝,太陽鳥便是他的化身;而黃帝之「黃」,也是太陽初 升之色。而就連我們民族的名字「華」的原始含義也是赤紅的意思,這是 因為周朝為火德,尚赤,給予了紅色正統地位,而當時的古人將所有尊崇 周禮,推崇赤紅色的部族和族人,都統稱為華族和華人。到了近代,紅色 更是 賦予了民族復興的含義,李可染曾飽含對祖國大好河山的讚美,創作 了傳奇系列《萬山紅遍》,可見這個特別的顏色再華人文化藝術創作中一 脈相傳的獨特地位。而紅色與黑色的碰撞,在中國古典五行學說中,更意 味著陰陽的平衡和融合,此作中雙色或交融,或搏鬥,相互映襯又各守一 方,在這亙古不變的醞釀中,充盈著生生不息的力量,而這又何嘗不是天 地中萬物運行的規律, 據考據,拒統計,趙無極在狂草時期以紅色為主體的系列繪畫僅為十多幅 左右,而如此鮮艷的赤紅更是在市場上極為罕見。

在《24.01.63》一作中, 畫家飽蘸激情的筆觸,或大筆開闔,鋪排出絢爛的晚霞,或洋洋灑灑,舞 幽壑之潛蛟,極富層次感的赤色翻湧著狂舞著,彷彿再現了遠古洪荒時期 盤古開天闢低的那一磅礴瞬間,又像是席捲太空的的一場太陽風暴。趙無 極心裡自由一片洪荒宇宙,他想要探索的主題已經不限於尋常的風景,而 是回歸於自然與哲學的起源,在雙色中找到一種亙古的力量,探討萬物運 行的規律,可以歷經時間的考驗,在每個觀者的心裡開闢出一個廣闊的天 地,永遠傳遞著生生不息的不竭能源和宏達的世界觀。

正負空間的搏鬥哲學
50 年代後期趙無極於蘇拉吉結伴踏上長達一年的旅行,在喧鬧的大都會紐約, 趙無極結識了一批當時最前衛的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這一段跨國之旅,為他 六十年代的藝術探索提供了豐沃的土壤。

藝術家自述:「我想表現動感,或迂迴纏綿,或風馳電掣;我想藉對比和同一 色彩的多重震顫使畫布躍動起來,我要找到一個放光的中心點」《自畫像》」。 這個他心心尋找的「放光的中心」在其狂草時代作品中千變萬化, 唯獨在 《24.01.63》一作中,以幽邃的黑色呈現,這一與常理相悖的負空間處理方法, 進一步加深了此作的對於正負空間的相對論探討,挑戰觀者對於萬物運行規律 的預設性思考。正如在外天空恆星之上爆發的太陽黑子,充滿著巨大的能量, 搏動在火焰中,吸收能源,吞吐大方;

這一用簡單顏色組合而探討空間關係的繪畫哲學,在德國藝術家阿爾博斯的創 作中也得到了共鳴。比如《正方形的禮讚》一圖中,藝術家用深淺不一的紅色 包圍住中心綠色的方塊,通過色階的變化,使得多維空間產生微妙的共振,在 平面的畫布打造出多面空間的的交錯效果,引起獨特的視覺體驗。

進一步欣賞此作,畫布上大面積赤色呈包圍狀四面八方翻湧而來,仿佛大軍壓 境氣勢磅礴,畫作另一主色赭黑沉著應戰,帶著沉寂而鏗鏘的力量,守住中心 據點,此處,者黑與釉白的筆鋒細膩而率性的交互刷寫,淋漓瀟灑的運筆, 在每次起,承,轉,合的跌宕間絲絲入扣,完美的相互呼應,怏然舞動出強烈 的節奏感和律動感,使得這一場赤紅與赭黑的宏大鬥爭從未靜止,立與畫前, 似乎被時間的洪流裹挾著回到遠古炎帝與黃帝的世紀之戰,又好像被置於外太 空,驚險恆星與黑洞的亙古搏鬥。

畫布底部雙色交融,隱隱透著旺盛而搏動的巨大潛能,蓄勢待發隨時刮起另一 場風暴席捲而上。在畫布的頂端則展現了一條單色的留白處理,製造出強烈的 深度感和遠在狂風暴雨之上的一瞥寧靜,到此對於此幅畫的欣賞已不會止步于 邊界,向下可探索神秘偉大的地心引力,向上似乎更有神明淨土,主導了這一 次天地玄黃的搏鬥的發生。

幻化無形, 橫貫中西
趙無極的抽象藝術與宋元山水畫淵源身後。《24.01.63》的垂直構圖與北宋郭 熙《早春圖》有相同之處,後者的全景式構圖氣勢恢宏,高山巨木盤回。郭熙 用墨技巧豐富細妙,著重表現同一自然景觀的四季變化,因此其作品的特色是 幽遠變幻,飄逸空靈。趙無極的構圖同樣恢弘開闊,但進一步提升了郭熙獨步 一時的手法。他通過自由無拘的抽象表達方式,用整個空間和形態表達那種幽 遠的感覺。

趙無極在南歐旅行之際,曾經提到:「我花了很多時間欣賞教堂里的壁畫,我 想了解怎麼樣用平面的透視法來畫空間,也分析人物的佈局」。《自畫像, P113》在此作中,上方和下方條狀的處理,加上放射性的中心,無法不讓人 聯想到Massacio 的奠定西畫構圖原理的開山之作《三位一體》。也許這就是 趙無極真正的魅力所在,在擁有無窮變化性的抽象大界中,他實現了真正的融 合,統一。

構圖之外,趙無極在此作中,更是使用了強烈的書法性筆觸,以筆觸的控制為 畫面帶來動與靜之間匯集,停頓,抑或奔流之感。五十年代是趙無極探索書法 的開端,到了六十年代,書法藝術以不同形態的方式影響著他的創作,并達到 高峰。他曾說「書法是動態的自我展現」。

趙無極這幅巨作完成至今已半個世紀,它經歷了時間的考研,依然攝人心魄, 叫人沉思良久。在今日無遠弗屆的全球化浪潮中,藝術史家紛紛對以往維西方 獨尊的思想提出挑戰。《24.01.63》引領我們穿梭于千百年的古老文之間,教 我們在當下和過去中重新尋找自己的定位。趙無極成功的將中國與西方兩個古 老文明在傳承和創新之間掙扎時的互相考驗和融合活生生地呈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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